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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只是种文化传承：读《神的演化》
生果日报 2015年12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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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果日报 2015年12月13日
书名：《神的演化》
作者： Robert Wright
译者：梁永安
出版：大家出版社
近十年，因为美国对外战争，引发的种种事端，产生了为数不少的极端组织，为人熟悉的IS，或是为害甚深但是神秘的索马里青年团，而更多公共知识分子都在考虑，其极端行为的根源，究竟是文化侵略，还是就在宗教本身。后来出现的新无神论（New Atheism）人士，与旧无神论者不同，除了否定任何超自然现象的存在，前者甚至认为神只是种文化传承，与人类文明的进步相悖。
不少无神论者如Daniel Dennett、Richard Dawkins等都质问，一神论宗教可以把「野蛮」的处境推到多远。着有 The End of Faith 及 Islam and the Future of Tolerance 的 Sam Harris 更认为，所谓无神论者，不如称为「反宗教者」更恰当。不过，这类书籍多以科学解释，文化建构如何有利于人类的进化，很少在显微镜下深究，以宗教作为政治之意识形态。
与前述者不同，Robert Wright在《神的演化》一书中指出，宗教并不存在。在定义上，宗教之教义及教仪需要文字及口耳相传。但有教义予人遵守，就是社会性的信念与人的密契之分离；教仪则是更是公共性的东西了，且必须是统一的。问题在于，新石器时代的崇拜，乃是一种与日常生活紧密无间的事情。其时人类崇拜，并非如现代人般只为寻找一种高于自身的超自然力量以得安慰；反之，他们生病时，会去找是那个神在干涉，再将之驱赶。
当代思想家Kwame Anthony Appiah就提出这点，宗教被西方的框架所定义，其实不过是信仰光谱的其中一部份。生活中可以有对于原始神的崇敬，信仰理性的专业人士，也可能仍持有原始崇拜的世界观。就算社群中有教仪，各人的解读也可以各异。
社群构成的方式才是宗教性发展的重心。原始社群需要在混乱及难以预测的环境中，维系族群的生存及士气，如萨满师。「萨满」在通古斯语意谓「知道的人」，然而，其依靠的并非「知道」或超能力。萨满师的出生会被家庭神化，有些家庭为了使成员成为萨满，作为族群领袖，甚至会男扮女装许配给男人，可谓不择手段。
担当萨满可以免于承担最困难的任务；一旦施法失败，却可归咎于敌对的萨满作梗。萨满又会在众人前表演，以示能力没有衰退。在现代，这种情况类似于金融资本主义下，规律不可预测，却需要声誉卓著的股票分析师作指路明灯。
恶的问题在这种社群中未被重视，崇拜道德的神不为人所称道。个人作恶不为神只所罚。宗教不为道德建立基础。反之，社群自会建立道德准绳，一旦有人犯罪，就以社群认可的方式去报复或偿还。
宗教也是一种政治工具。亚历山大扩张版图后，一改希腊的神的特性，亦模糊了东西神祗的分别，方便各地的人侍候各地的神。这在越来越多的人群纳入同一的版图中，是不能避免的和睦手段。动摇他人的世界观是大不讳的事件，却同时是经济文化交流下不得不做的妥协。
Robert Wright在书中以大量的论据，剖析统治者对于文化的操纵、利益集团的倾向、以及政治势力的介入等，都能左右「神的演化」。神是一个概念的创造，是人类文明不可避免的产物，而且因着偶然事件及个人野心，不停改头换面，存活至今。
郑伟谦
乐活书缘店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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